瓦妮莎的篮球课篮球馆的木地板被午后的阳光切成明暗两半。十岁的吉安娜站在三分线外，手腕一抖——球在空中划出平直的弧线，“砰”地砸在篮筐前沿。“妈妈说过，要像画彩虹。”
瓦妮莎的篮球课
篮球馆的木地板被午后的阳光切成明暗两半。十岁的吉安娜站在三分线外，手腕一抖——球在空中划出平直的弧线，“砰”地砸在篮筐前沿。
“妈妈说过，要像画彩虹。”场边传来温和的声音。瓦妮莎·布莱恩特站起身，黑色长裙在光尘中泛起柔光。她走到女儿身边，没有碰球，只是抬起手臂：“你爸爸总说，投篮时肘部要像指南针一样稳定。”她的手指在空中虚虚一托，仿佛托着某个看不见的球体。
这是科比离世后的第三个春天。瓦妮莎很少出现在球场，但每次女儿的重要训练，她总会安静地坐在那个角落。球员们知道，那个位置曾经属于另一个穿着24号球衣的人。
“看这里。”瓦妮莎从包里取出平板电脑，指尖轻划。屏幕亮起，是科比2010年总决赛的投篮分析图，红色的轨迹线像血管般布满屏幕。“他用了478个小时研究这些弧线。”她的声音很轻，仿佛怕惊扰了数据里沉睡的记忆，“篮球不仅是运动，更是数学。”
吉安娜重新站上罚球线。这一次，她的起跳带着某种熟悉的韵律——那是从数千个视频帧里渗透出来的肌肉记忆。球离手的瞬间，瓦妮莎闭上了眼睛。她听见篮球穿过篮网的“唰”声，和二十年前斯台普斯中心里七万个声音汇成的海啸，隔着时光轻轻重合。
训练结束，瓦妮莎为每个女孩整理球衣。当她的手指抚过女儿背上“Bryant”的绣字时，体育馆的顶灯恰好亮起。巨大的影子投在木地板上，一个，却又像是两个。
“明天见，教练。”最后一个女孩离开时说道。瓦妮莎微微颔首，望向空荡荡的球场。篮筐在暮色中微微摇晃，仿佛刚完成一次无人看见的助攻。
